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了吧!”
“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拉了一下。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哦,好像是個人。
“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秦非心滿意足。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
徐陽舒一愣。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
王明明的媽媽:“對啊。”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
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
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
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
……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
秦非驗證了虹膜和指紋后成功進入E區,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右側的房屋租住登記處。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問道:“我們現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
“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
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
催眠?華奇偉的表情扭曲起來,距離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任務也很難完成。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作者感言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