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在意他針扎一般的態度，自顧自站上凳子，試了試高度。

“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

秦非搖頭：“不，我隔壁死掉的那個玩家，吃的是正常的罐頭。”他感受不到來自污染源的氣息，但他能直觀地感覺到精神污染。玩家們回到各自的圈欄中去，無一不是心事重重。

右側胳膊已經貼上了墻壁，他也不在意。看來，在秦非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玩家試驗過了。彌羊迷茫地眨了眨眼。

林業想起在守陰村副本中，秦非坐在昏暗的義莊里，面色冷峻卻聲調輕緩，神色淡淡地分析系統設計意圖的模樣。今天是玩家們在副本中的第三天，雪山的溫度又降低了。

等他們好不容易吃完一份食物，補充好體力，就又要出去繼續進行游戲的循環。“我可以和您簽訂玩家契約！”但身后越來越多的人正在涌入門內。

“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應或的話在聞人黎明這里是很有分量的，他一提起，聞人黎明立即正色詢問：“怎么說？”然后，他就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從房中走了出來。

不知這群社員是從哪里得來的這東西。

哪會像這張一樣，但凡拿在手里照著它走出兩公里，都會發現地圖有問題？

石礁的體量極其巨大，蔓延占據了整片冰湖的底部，上面的石孔就像是山洞，貫穿、交錯，將整座石礁分隔成一塊塊不同的區域，像是一塊巨大而不規則的蜂巢。

這個“別人”，指得顯然就是羊肉粉店的老板。真的還是個小朋友啊。秦非右手忽地用力，掌心處，已經呈半愈合狀態的傷口被猛然撕裂。

“只要你答應救救我，我可以做牛做馬報答你！！”不知副本篩選玩家時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機制，將警惕的人全都選到一起了，C1副本中擁有能進高級區資格的玩家有80多個，可最后膽敢踏入門內的，卻只有50多人。

“真羨慕，我什么時候也能拿到這樣一張邀請函啊。”這種走到哪里都可以在面前的空氣中瀏覽資訊的模式，倒是比副本外世界的手機要方便得多。

谷梁的懷疑不止他一個人有，但大家都沒敢說出來，只能在心中悶悶地想一想。秦非壓低眼眸。不。

“加入死者陣營，大家合作共贏。”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一個老成的推銷員在兜售自己的商品。

“一個鬼臉？”

老保安頭頂的好感度漲了一丟丟，勉強抬眸，正眼看向秦非。

男玩家心有余悸地咂咂嘴，當女人還真是夠慘的。他把污染源碎片收攏回了黑晶戒里，效果和消滅污染源沒什么區別。鏡面中，那霧氣忽地旋轉成了一片漩渦。

既然已經被發現，秦非干脆不再隱瞞，將全部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

身后的圍觀玩家爆發出哄堂大笑，秦非臉皮厚到完全充耳不聞，對著瓦倫老頭招招手：

他將銅絲扭成麻花狀，塞進垃圾站大門的鎖扣里。

火蛇沖天，將那鬼小孩包裹得像一顆燃燒著的炮彈，他的身體在不斷消散，但硬是憑著堅強的意志力死命追著三途不放。每片區域內都橫七豎八地躺著些玩家，有人仍昏迷著，也有人掙扎著想要起來。“一開始的狼和黃狗死在了游戲中，因為他們根本不在這盤棋的內容范圍內。”

是出什么岔子了嗎。

一圈圈波紋在冰面下漾開，整個湖泊中所有的灰蛾同時對準了一個目標。

放眼望去，穿過層層疊疊遮擋視線的蟲絲，他竟然再找不到一只落單的雪怪。而假如他們避無可避，一定會遭到鬼怪攻擊，那有個安全的建筑外殼作為堡壘，也比在社區里被鬼追殺要好得多。“我合理懷疑，我們應該是在登山過程中，駐扎在了這座山中的某一點，將隨身物品存放在了營地里。”

他在想玩家們頭頂的馴化進度條。耳朵里漸漸聽不見其他聲音，谷梁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越來越響。“任務就限制在這個垃圾站里，分頭找。”

“我們不會在副本中與任何玩家合作。”血珠溢出柔軟的唇瓣，被輕輕卷入唇齒之間。

這是玩家們在雪山副本內的第三天，風雪依舊大得驚人。

有些人緊張時大腦會空白一片，有些人則會思維比平時更加活躍，腦中各種信息紛雜而出。“一切都是老婆的陰謀！”

——假如那個存在勉強能夠稱之為“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