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
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識時務者為俊僵尸。
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義莊內一片死寂。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
按月份死去的六個村民。可真是禽獸不如啊。不能繼續向前了。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
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我也是第一次。”
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
顯然,這不對勁。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直到某個瞬間。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
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為了能夠讓旅客們擁有最純正的民俗體驗,村長為大家準備了一些具有當地特色的傳統服飾。”
那個向將他沖過來的年輕男人,哦,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彈幕哈哈大笑。
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那他怎么沒反應?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秦非但笑不語。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作者感言
薛驚奇和崔冉兩人商討了片刻,共同作出決定:“我們現在準備再去幼兒園里看看,有人想和我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