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秦非：“？”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

“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

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直播大廳。在醫務室內隨便轉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生的位置上。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

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接住！”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他們是次一級的。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一種強烈的注視感順著那人所在的方向涌來。

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半透明，紅色的。

那就好。

“進去！”

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以上即為本次旅程全部旅客須知，詳細游覽項目及細則將由導游介紹，祝您擁有一個愉快的旅途！”

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F級直播大廳蓬蓽生輝！”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這……”凌娜目瞪口呆。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當秦非背道：

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有錢不賺是傻蛋。

“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蕭霄：“……”

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

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

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