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
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真的好氣!!
秦非眨眨眼。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
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三途簡直嘆為觀止。
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血腥、刺激、暴力、兇殘。
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他開口說道。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就是他!修女,就是他!”真是好慘一個玩家。
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
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哥,你被人盯上了!”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一無所知。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沒有人應和華奇偉。
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鏡子碎了。“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
作者感言
秦非前幾次來到過渡空間時,觸目所及的不過是一片光禿禿的荒野,這次卻不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