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
冷風戛然而止。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他還來安慰她?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鼻胤强偨Y道。觀眾:??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可現在!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但——
“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
“傳教士先生?”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造成這種區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北焕г谔炀行牡拇迕?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篤—篤—篤——”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p>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笔捪鲞@才明白過來。四散奔逃的村民?!静荒苓x血腥瑪麗。】
“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
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啊!
作者感言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