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有小朋友?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
視野前方。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秦非:“嗯,成了。”
“你聽。”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
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秦非略感遺憾。“接住!”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不愧是大佬!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啊——啊啊啊!!”
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
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
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直到此時她才驀地驚覺,自己的san值不知何時已然跌至了臨界點!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
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
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神父徹底妥協了。
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感覺……倒是也還不賴?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是那把匕首。“別緊張。”秦非寬慰道。
這只能說明一點。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
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
作者感言
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