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

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

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

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

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

“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這是一條十分典型的受到了污染的規則。他突然卡殼：“閃爍，然后什么來著？”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背完這句，黛拉修女終于揮了揮手，示意秦非停一下。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

那是鈴鐺在響動。“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

“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新人榜單上的信息，亞莉安直接在員工后臺通過內部手段幫秦非隱藏了。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沒有時間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寄件人不明。

“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

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

她似乎明悟了。可他們還是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