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最重要的一點。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
……
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你有什么能夠證明?”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被一堆人穿胸而過。如此看來,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不要……不要過來啊!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
“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
……“你又來了,我的朋友。”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
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開門啊!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
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
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他是會巫術嗎?!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終于捋清楚一切的觀眾們齊齊發出喟嘆:靠,系統真狗啊!
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
【在直播過程中首次達成“五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作者感言
副本是不是有點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