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蓋子被掀開,一只巨大的手向棺內探來。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
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支線獎勵!
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但無論是哪種NPC,本質上,都并不愿與玩家親近。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
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
——就比如剛才的蝴蝶。……
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要知道,獨占一條規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
“好吧。”
探路石。死夠六個。
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他指了指床對面。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
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
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
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
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
徐宅。“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
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秦非不解地眨眨眼睛。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
作者感言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