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青年驀地瞇起眼睛。“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
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鬼女微微抬頭。
實在要命!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
“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兩人并不感覺意外。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
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
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首先排除禮堂。”
“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蕭霄面色茫然。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
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
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
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一聲巨響,是人的身體砸在墻面上的聲音。
作者感言
“11號,他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