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真的笑不出來。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xù)。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jīng)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xiàn),如果發(fā)現(xiàn)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普通玩家進入結(jié)算空間時,系統(tǒng)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guī)的攜帶物件清除。“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
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
對于這驟然轉(zhuǎn)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tǒng)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陣陣吱吖聲響迸發(fā),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況且,有關(guān)神像的這部分規(guī)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究竟該如何破局呢?
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若旅客數(shù)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下一秒。
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zhì)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fā)出。“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他早上的確來過這里,也的確沒有找到那本書。
“沒什么大事。”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guān)閉的監(jiān)視器,掃過它所途經(jīng)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lǐng)頭人物。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zhuǎn)。“嘔……”
“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
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yù)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jīng)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老玩家。
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如果被其他玩家發(fā)現(xiàn)……他們會被打死吧!
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不要觸摸。”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之后發(fā)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jié)發(fā)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
他說話時的神態(tài)溫柔又和善。
村長愣愣的點了點頭:“ 啊, 沒錯……確實算是吧。”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yīng),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但這個時候,事態(tài)其實還是可控的。
“所以。”他抬眸望向?qū)γ妫?你們是什么陣營?”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jīng)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眼下這個情況,顯然不適合獨自向副本深處繼續(xù)探索,凌娜只能盡力保持冷靜,警惕地往回走去。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給大家排了個班,兩人一組,每隔一小時輪值守夜,順帶看著點谷梁,給他灌補血劑,免得他直接在昏迷中徹底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