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后,傀儡們作出決定:隨他們去。
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根本沒法商量。“周莉同學是藝術系的,人長得也很漂亮,很會打扮,肩膀上有個玫瑰藤蔓的紋身,至于你說的和社團的人曖昧,那——”
有怪物闖進來了?彌羊正說著,秦非一把拽住他的后領:“到了。”
玩家們圍著地窖站成一個包圍圈,烏蒙又落下一刀,金屬撞擊迸發出火花,地窖入口處的鎖應聲而落。分明應該是十分有氣勢的陣容,從三人的表情中卻莫名顯現出一種可憐巴巴的姿態來。他們在游戲區里閑逛,已經花去近10分鐘,在這過程中,越來越多玩家進入了房間里。
怎么會這么多!!雙馬尾站在薛驚奇身側,被突然出現的詭異一幕嚇得縮了縮肩膀:“我們頭上……是不是有什么聲音?”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來。
秦非的眼眸中滿是誠懇:“真的不行嗎?我們是真心實意想為社區做一份貢獻,今夜沒有工作指標的話,我們不拿工資也可以。”秦非倒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嚴峻的考驗。秦非沒有出聲,像道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滑進屋內。
“然后。”秦非的目光淡淡掃過他的臉,“你細品,有八寶粥的味道嗎?”……還有點瘆得慌。“你之前說, 除了你,誰也不可能猜到周莉死亡的真相,指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有狼人的死在前,足以警示他人:這無疑是在賭命。在雪山副本里,這個昏迷在帳篷中的NPC,身份就相當于指引NPC了。
商城里是不會有什么好貨的,即使是A級商城也一樣。可很快他就發現,無論他在安全通道里往下跑幾層,推開門后,出現在眼前的依舊只會是18樓的走廊。
在奇怪的吊橋效應驅使下,孔思明對身旁的菲菲同學再次增添了一點信賴。
祂的音色很好聽,卻好似已經年未曾使用過自己的聲線,說話間帶來陳舊的回響。彌羊:“?”而彌羊竟然也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她的另外半邊果然是一條同樣的,又黑又亮的馬尾辮。丁立道:“可能是因為他的衣服?”
鬼火恍惚之間回想起上個副本。那他們要上哪調查秘密?
黑晶戒在這次進入副本后,就一直十分沉寂。他揮了揮手,開始說起第二件事。
“快點,別磨嘰了!”門口的刺頭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眼前的人一身西裝整齊熨貼,內里的白色襯衫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但再夸張一些,比如站在那里,半點不掙扎地讓秦非一刀把他們捅死,就做不到了。
他用手撥弄著桌上的棋子,棋子敲擊在棋盤上,發出細微的輕響。
那只是房間的裝飾,不是嗎?高階玩家在副本中并不缺藥劑,反正都是商城就能買來的普通藥品,阿惠出手十分大方。但想一想,這玩意對現在的秦非來說是保命用的,的確也能值那么高的價。
在來到幼兒園的路上,兩人還曾相互鼓勵,無論能不能贏、能拿到多少分,都一定要努力在這個副本里茍到最后。烏蒙揮起長刀劈砍著飛蛾,無數飛蛾被擊落在地上,隨即又有更多,從四面八方飛過來。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東西來。
“好惡心……”誰也沒看清,他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就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埋在了雪里。
秦非說謊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 語氣斬釘截鐵,認真得仿佛在演講:“慌慌張張地朝這邊跑過來了!”他意識到,他好像真的來到了之前在祭壇邊看見過的那片海底。“或許是因為,我們進密林的方式不同吧。”秦非若有所思。
所以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為什么如此熱衷于將家里變成一個屠宰場?
直到秦非微瞇起眼,終于能夠將那片黑暗看清。
薛驚奇:“……啊,王明明同學真是熱愛學習的好同學。”
那抹旋風一般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還是那句話,他們沒有證據。
“還有其他動物朋友想進來嘗試嗎?錯過這個機會,或許會是你們今天最大的損失!”就像一只被扎破放氣了的氣球, 迅速干癟消散, 只剩下一層軟塌塌的橡膠皮。保安制服再次開始發力。
這話簡直比秦非剛才承認自己是真的死者還要讓人震驚。光幕那頭的觀眾已經意識到,主播一但想憋點什么壞,就會下意識開始轉這個戒指,全都興沖沖地往前排擠。最重要的是,還都不太聰明。
“只要你答應救救我,我可以做牛做馬報答你!!”青年看著眼前的房間,面無表情,語氣卻輕松而明快地夸贊道:“真是有意思啊。”
一直沒能成功。印泥鑰匙紙能作用在最簡單的基礎房門上,也就是副本沒有額外施加任何開鎖條件的門。他在黑晶戒的指引下寸寸尋摸著神廟里的地板,好不容易鎖定了位置,卻無論如何也沒能從那塊地磚上找到線索。
人群中傳出好幾聲毫不掩飾的嗤笑,說話的玩家臉色漲紅,卻并未動搖自己的決定。平面圖上,許多鮮紅色的小光點散布在各個角落。那些玩家臉色難看。
秦非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彌羊。
作者感言
長而粗糲的繩索捆縛住玩家們柔軟的脖頸,所有人的自由與性命,全被牢牢攥在為首那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