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
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游戲場地:狼人社區幼兒園內。”他是想要騙別人的信息啊!!!“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
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一的襯衣長褲。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
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觀眾們恢復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則中隱藏的秘密。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間內,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
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
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小蕭:“……”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
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
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
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在現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
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
作者感言
應或臉都白了:“那那那那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