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
……
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他原本是住在這里,但他不受關押。”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
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再凝實。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
第一個字是“快”。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隨即他握住門把手,以一種十分扭曲的、背對著大門的姿勢將門緩緩合上
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
蕭霄人都麻了。
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總覺得哪里受傷了。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
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我知道!我知道!”
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
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談永已是驚呆了。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
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
“啊!”
“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門外空無一人。
作者感言
公主殿下決定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