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
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
如果他能成功,那他就會直接成功。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
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
“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程松與孫守義認為,他們沒必要管這兩人,就這么綁著他們,隨便他們去就是。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其他注意事項已經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
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蕭霄鎮定下來。
副本世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異空間和分支地圖,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副本主世界并不相同,所以任平在那兩個女玩家眼中是秒死,但其實,他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和老板大戰過300回合了。
……艸!!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
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
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
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
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很快,房門被推開。
“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
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
秦非眼睛驀地一亮。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雙馬尾愣在原地。
“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
作者感言
公主殿下決定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