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中心二樓。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
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
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然后轉身就跑!
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白癡。”
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這些都是禁忌。”外面漆黑一片。
但。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報廢得徹徹底底。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
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
“這三個人先去掉。”
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
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
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只有秦非。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一些和他有關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
那是……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
“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作者感言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