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呼、呼——”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
“唔。”秦非點了點頭。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
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
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黑心教堂?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
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
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
……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有觀眾當即便向系統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
秦非:“……也沒什么。”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
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秦非想調出彈幕界面來。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
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
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就當0號是在發神經,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
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談永已是驚呆了。
作者感言
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