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玩家秦非已進入新手區優質流量池,系統將持續為您提供新手推薦位,請您再接再厲!】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三途:?“你!”刀疤一凜。
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沒有,什么都沒有。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
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
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而秦非。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反而……有點舒服。
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
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雖然是建立在欺騙基礎上的角落。
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
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但在大多數的正常情況下,沒有觀眾會愿意花金幣去開啟這項功能。
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
作者感言
這是活殺呀?連麻藥都不帶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