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炒肝。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

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蕭霄：“噗。”

一發而不可收拾。秦非收回視線。

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巨大優勢。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秦、秦、秦……”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

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第一種，成為圣子的玩家將成為本場直播的MVP，圣子誕生時，便是所有存活玩家通關的時候。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蕭霄：？

血腥瑪麗。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咔嚓一下。秦非環視整個空間。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

“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

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

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

“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

……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