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
……
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
“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
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域。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
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每根植物都擁有一根細細的莖,那莖是肉紅色的,就像是一根根裸露在空氣中的血管,里面隱隱有不明液體涌動。
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啊不是??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
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蕭霄:“……哦。”“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
“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
秦非:???
6號自然窮追不舍。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
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
他是真的。“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
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蕭霄:“???”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秦非頷首。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是寫定的結局。
作者感言
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