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
終于有一天,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而且刻不容緩。
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
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
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
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蕭霄:“……”
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
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
作者感言
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