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
是徐陽舒動的手腳,還是副本動的手腳?“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
右邊僵尸沒反應。“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按照大家剛才推斷出來的正確規則謎面,再過不到半個鐘頭時間,她的任務期限就要到了。
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
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R級陣營對抗賽進行中——主播當前陣營:紅方。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
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好了,出來吧。”人頭分,不能不掙。
秦非:“喲?”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我也是紅方。”秦非看見了他頭頂的npc信息條。
3號死。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
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
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唰!”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
作者感言
“系統在看在規則里已經提示過我們,狼人社區的背后是存在著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