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夢世界、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秦非詫異地挑眉。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
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機會獲得能夠恢復San值的道具。”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個魔鬼來著……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
“丁零——”規則世界的副本中,并不是每個副本都能保證一定有玩家通關。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規則都是非必死的。秦非一把將林業向屋子中間那兩堆雜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對付僵尸的東西就在那里。”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
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出去轉轉。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
所以說這對夫妻為什么出名?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
究竟該如何破局呢?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秦非就這樣陰錯陽差地喜提了一個賢惠男媽媽的稱號。
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徐陽舒?”蕭霄一愣。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而推薦度越高的地方,含有關鍵信息的概率就越大。
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
“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嘶……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
作者感言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