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速流逝,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有余。與此同時,系統(tǒng)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jīng)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zhí)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頭頂?shù)乃艟従復噬?,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那些火光由點連結成線,再由線連結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徐陽舒還驚魂穩(wěn)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但蕭霄沒聽明白。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p>
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nèi)容。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
“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fā)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wǎng),寸寸劃爛他的皮肉。
秦非扔東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nèi)レ籼玫?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huán)?!?/p>
鏡子碎了。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jù)。
秦非又笑了笑。
“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p>
秦非頷首。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那些人剛開始發(fā)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huán)境出了什么問題。
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彼艞壟靼走@件事還不行嗎?
程松也就罷了?!半y道說……”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jīng)找過來了。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xiàn)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xiàn)在秦非的視野盡頭。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
再說。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
他神情憂郁,看起來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亂葬崗又變回了一個迷宮,我們在里面繞啊、繞啊,一直繞到天亮,這才終于走了出來。”
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nèi)ヒ娚系邸?/p>
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十來個?!?/p>
暗火和星辰之間的矛盾是從雙方內(nèi)部的玩家之間先開始萌發(fā)的。
只有鎮(zhèn)壓。
“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想必就是顧慮到了若是站上這樣特殊的站位,或許會違反一些特定的規(guī)則。
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此時此刻,蕭霄內(nèi)心涌現(xiàn)起了一個和曾經(jīng)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
作者感言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