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
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
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將那當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華奇偉的求救聲一聲高過一聲。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這尼瑪,他是有多走背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也會被他碰到?
“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低聲說。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
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
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林業:?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
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砰!!”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
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作者感言
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