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的直播間里，不斷有觀眾來來往往。

其實硬要擠的話，一個帳篷擠進十多個人也不是不行，但那樣就沒法睡覺了。赫然便是消失了好幾個小時的余阿婆！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這座山不是輕易可以離開得了的。

撥完后他隨手開了功放，嘟嘟的忙音在空氣中回響。

帳篷內靜得落針可聞，最靠外那人偷偷拉開了帳篷的拉鏈，玩家們不動聲色地朝后退。他的雙手不住地摳挖著臉皮，好像想把整張臉從肌肉和骨骼上撕扯下來一般。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

“來了！”有了一個玩家起頭，另外的人立即附和。

那是活動中心旁的公共衛生間。

秦非拐過一道走廊的轉角, 兩腿邁得快晃出殘影，百忙之余竟還有閑心抽出空來，舉起右手朝著虛空處揮了揮。

早不升級晚不升級，偏偏這個時候升級。明明沒什么威懾力，卻莫名叫他打了個寒噤。可壇子不知哪兒去了。

留在底艙的玩家全都在。

說話間，他抬眸看向秦非。

【《失落雪山》副本通關條件：登上山頂，查出周莉死亡的原因。】走廊上甚至有人恨不得當場吹一聲口哨，為豬人歡呼喝彩。還有這種好事？

喲呵？？？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我覺得他就是藏在我們中的死者。”

“這……”

三途喃喃自語。林業三人分做三個不同方向，在社區里打著轉，各自尋找著有關垃圾站進一步的線索。這東西不是房間里的，而是秦非從外面的地毯上粘來的，秦非彎下腰，將那薄薄扁扁的一片撿了起來。

本場MVP玩家的賭盤同樣也已結束。現在回想起來，彌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掉的。那段廣播就像一座陰云匯聚而成的大山，沉沉懸在眾人頭頂。

被囚禁在船艙底層的人類。

“還記得我們討論過的嗎？豬人在開幕儀式上說過，這是一場動物表演。”他剛才，怎么會沒有看見呢？！這用得著你說嗎？我長了眼睛自己會看。

他從前的一部分猜測已經被證實，污染源和系統之間果然存在著對立關系。指間的黑晶戒正在一陣一陣的發燙。這無疑會讓所有玩家全都警惕起來。

閘門打開，成千上萬的靈體在瞬息之間涌入直播大廳，喧嚷之聲瞬間將空間淹沒。丁立覺得自己就像高考坐在座位前，等待發卷子的那段時間一樣，緊張得想要嘔吐。保安道。

秦非沒有停下腳步，繼續保持原有的速度向前。豬人就像一個發掘到了任勞任怨下屬的領導那樣，面帶激動地拍了拍秦非。起初老鼠只懷疑，秦非應該是某個控制流的玩家。

但他沒有秦非這么好的身份條件，有著花也花不完的零花錢。刺眼的光柱穿破暮色，直直晃到余阿婆臉上。

系統音喋喋不休地在純白色空間內回響，秦非就像是被復讀機上身了一樣，瘋狂催促：秦非抬手敲了敲樹干，關節那一頭傳來空闊的響聲。再后面是一長串被他們鬧出來的巨大動靜所吸引的鬼怪。

一切皆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的嘴不是白長的：“營業時間雖然結束了，但店里不是還有這么多東西沒有收拾嗎。”秦非：“……”

聞人：“你怎么不早說？！”

“我覺得他就是藏在我們中的死者。”隊伍最后的鬼茫然地停下腳步，逐漸游離向各處。

除了秦非和岑叁鴉還能泰然自若，剩下四個人都像鵪鶉一樣，一句話也不敢說，快步向村內走去。秦非：“你們不知道？”除了秦非以外，余下五名玩家人手一只祭壇，在垃圾站徹底坍塌以前，成功沖出了門外。

秦非：#！！又顯眼。

按下去，又翹起來，非常不聽話。一隊人就這樣，你拉著我，我拽著你，跌跌撞撞朝前沖。外面的洗手臺處還有盞勉強能夠照明的小燈，里面的隔間卻漆黑一片。

看來，即使并非真心實意相信自己就是死者，只要確定了轉換陣營的意愿，同樣也能夠達成目的。

“285，28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