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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
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
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實在嚇死人了!雙馬尾愣在原地。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又來一個??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三途和鬼火雖然在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磕藥,但補充的體力與san值根本趕不上掉下去的,眼看兩人就要徹底涼涼。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蘭姆和女人正在交談著什么。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
顯然,這是個女鬼。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什么?”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
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臥槽!什么玩意?”
“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廣播播報的規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秦非樂得安靜,十分自如地繼續向村長辦公室趕去。
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作者感言
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