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
……
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
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究竟該如何破局呢?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
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
禮貌x3。“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蕭霄:“哦……哦????”
“臥槽,牛逼呀。”
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
“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幼兒園大廳的墻壁角落貼了一張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圖,上面標明了幼兒園的各個分區與路道。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
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說得也是。孫守義:“?”“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她看著秦非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或許,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他們也能成為朋友。”
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
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
玩家們必須依靠自己將那些規則補全。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作者感言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