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今晚應(yīng)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
“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身下的皮質(zhì)沙發(fā)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nèi)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那些細小的鈴鐺用紅色絲線串成一串,一打眼望去就像是什么精致的裝飾品。
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jīng)被19號給砍死了。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qū)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蕭霄連連點頭。“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xù)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他是在重復(fù)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dǎo)游旗離開了義莊。
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nèi)。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
蘭姆從喉嚨里發(fā)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他們似乎看不見它。“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灰色的帽檐下,導(dǎo)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
鬼火是真的心態(tài)崩了。很快,尸鬼便占領(lǐng)了整個天井。
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
秦非微笑:“不怕。”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jié)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zhuǎn)瞬即逝。
【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
面對0號的發(fā)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這條規(guī)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
安安老師不想回答。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shù)放在了鬼嬰身上。
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寫完,她放下筆。導(dǎo)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
村長:“……”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
……安安老師繼續(xù)道:還叫他老先生???
他頭頂?shù)暮酶卸葪l此時就像出現(xiàn)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嘔……”
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
“你無法壓制內(nèi)心的自己。”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
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jù)。這也太、也太……表世界休息區(qū)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
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他雖然才進規(guī)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
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guī)則。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
作者感言
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guān)外面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