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這樣嗎。”鬼女忽然就愣住了。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
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
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謝謝你對我們的照顧, 亞莉安小姐。”他說。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噠、噠。”
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啪嗒!”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所以說這對夫妻為什么出名?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
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秦非點頭:“可以。”
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
作者感言
“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