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砰!”“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一步一步。
“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妥了!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
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刀刃劃過空氣發出虛無的聲響,8號用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撲去。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
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
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鬼女點點頭:“對。”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
“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系統又提醒了一次。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
作者感言
薛驚奇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