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
“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
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
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秦非若有所思。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
“宴終——”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
……
污染源出現了。
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
“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
不出他的所料。“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
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他的肉體上。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他們好不容易走過層層山道來到守陰村,卻十分倒霉地遇見了尸變。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
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
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作者感言
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