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醫(yī)院前兩年就已經(jīng)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y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y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xiàn)在他自己身上。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
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zhuǎn)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鬼火是真的心態(tài)崩了。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盡管已經(jīng)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但人終有生老病死。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shù)量相互對應(yīng)。
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
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zhì)箱壁內(nèi)側(cè)響起。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qū)別,同樣都遠遠不夠。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zhèn)定而有節(jié)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yè)所在的角落。
“是在開嘲諷吧……”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地是空虛混沌……”走廊上,還有數(shù)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或許是室內(nèi)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huán)境愈發(fā)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林業(yè)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赫然是一大群僵尸!
他甚至?xí)r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jīng)一點分量也沒有了。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小心了。
“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jīng)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
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fù)責(zé)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此刻她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nèi)勾著,帶著一臉鬼笑。
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nèi)!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xué)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rèn)知。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fā)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作者感言
彌羊蹲在后面的草叢里,像一朵瞠目結(jié)舌的蘑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