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
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
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又怎么了???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
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
“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
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
林業也嘆了口氣。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很快,教堂里的修女發現了這個秘密。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
……
如果這個教堂中所有人員的信息全部都在這里。
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
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竟然這么容易討好。“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被一堆人穿胸而過。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作者感言
薛驚奇盯著居民樓的大門,神色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