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整個大廳熱鬧非凡。但細節裝的太不到位了。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
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
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這里,有東西進來過。
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他好迷茫。
而11號神色恍惚。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
“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
是……走到頭了嗎?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
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
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
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
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
“我也是紅方。”林守英一點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質,其最主要的一點便是,靠近林守英時,玩家們不會掉san。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
“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還能忍。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
“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
作者感言
“16歲也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