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我也是!”
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
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
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
“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
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
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
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
嘶!將校服的角角落落都理平整,秦非推開門,再次走進客廳。
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R級陣營對抗賽進行中——主播當前陣營:紅方。
的確。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嗯,就是這樣。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
“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幾人被嚇了一跳。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很多。”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
……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
作者感言
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