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有……”什么？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

“嘻嘻——哈哈啊哈……”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

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這時24個人格已經全部誕生。

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可是，這畢竟是在副本世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

關山難越。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或許就真的能找到主人格，找到污染源，找到整個副本最精彩的故事結局。

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

秦非含糊其辭：“和你一樣。”他剛想把驗資卡取出來！！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是因為不想嗎？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我等你很久了。”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秦非：……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

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主播……沒事？”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