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秦非沒有理會。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
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圣子一定會降臨。”
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現在要怎么辦?”
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
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
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
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
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安安老師:?
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是真的沒有臉。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主播對‘聊了聊’的定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哈哈哈,拿板磚和鋼管聊嗎?”
秦非眸色微沉。作為一個身體素質并不算太好的年輕男人,秦非的優勢在于他的靈敏度以及爆發力,但。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
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
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
“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
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
……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
作者感言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