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
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勝利近在咫尺!
“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
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蕭霄倒抽一口涼氣。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啊——!!!”
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我知道!我知道!”
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
好想把這家伙一腳踹開!!!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秦非:“你的手……”“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
【最終核算積分:3266分,恭喜玩家秦非!】“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秦非:“……?”
作者感言
三人終于得見那東西的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