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這幾個是純新人,或才剛直播了一兩場的F級玩家。第1次參加R級對抗賽,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
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不是吧。
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蕭霄倒抽一口涼氣。“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嗒、嗒。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茶水的溫度合適嗎?”篤——(注2:陣營之心具體使用限制的最終解釋權歸屬系統所有。)
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直到他抬頭。
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
“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當然沒死。
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
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秦非卻不慌不忙。
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副本里真是無奇不有,怎么還出這種品種的變態?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
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
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之后怎么樣,還得看他繼續發揮。
作者感言
宋天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