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活動中心里,有一些值得挖掘的東西。
“宴終——”“怎么了?”秦非詢問道。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
難道是他聽錯了?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
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就是礙于規則所困。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他話鋒一轉:“那你呢?”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
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
“……嘶,我的背好痛。”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
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指南?又來?到現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
秦非到底在哪里啊!!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但是——”
“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
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了一樣。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
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
程松只能根據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
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
這掛鉤著他們內部NPC的額外績效, 假如每月成功邀請高玩或有潛力的新人深度參與主城建設,就能得到工資獎勵。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
第一個字是“快”。鬼女:“……”【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千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200。】
作者感言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