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他們說的是鬼嬰。
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
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
現在處理還來得及。祂這樣說道。……
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
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
蕭霄:“!!!”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人的骨頭哦。”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
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
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那個靈體抖了一下,小聲道:“這對夫妻……愛看懲罰本的觀眾,很多都知道他們。”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
秦非:“……”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
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它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
“啊——!!”
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虱子?“都不見了!!!”
“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
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撒旦抬起頭來。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
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這也太離譜了!
沒有染黃毛。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假如“指認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節,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節的鑰匙。
作者感言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