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義莊內一片死寂。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
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
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他抬頭看向身前的秦非,卻見對方已經邁步進了店內。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實在要命!有玩家干嘔了一聲。
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表里世界翻轉的這一刻。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而現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
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這車要載我們去哪兒?”
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
他指了指床對面。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沒事吧沒事吧??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那可是污染源啊!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感言
正如秦非所想的那樣,污染源不能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