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
就在不久之前,談永還曾在心里盤算著,離開墳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他百分百確信,系統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
難道這三個修女,實際上是同一個人?
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是在開嘲諷吧……”
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蝴蝶是蝴蝶公會的會長,那個公會的人不多,但戰斗力全都非常強悍。”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
3號。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
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
秦非眨了眨眼。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那些人都怎么了?”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
艸!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果發現,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三途頷首:“去報名。”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
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
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作者感言
正如秦非所想的那樣,污染源不能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