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10分鐘后。
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
——除了刀疤。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剛好可以派上用場。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餐廳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向外進發的。【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鬼女道。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
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10:30分寢室就寢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
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他只能吃這個暗虧。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第二種嘛……
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
“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作者感言
正如秦非所想的那樣,污染源不能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