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走不動了。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
“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一念之差,徐陽舒開始在社會上招搖撞騙。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玩家們似有所悟。濃霧彌漫的村道上,七人列成一隊,快步前行。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秦哥!”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偉的聲調逐漸變得尖銳。
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而且他財大氣粗得很。
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那趕尸匠能力很強,有陰陽眼,能和尸體溝通,因此四海揚名。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
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
可惜那門鎖著。徐陽舒:“……&……%%%”
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哈哈哈,老婆:桀驁美人,一身反骨!”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沒死?”
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
——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
瞬間,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
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閉嘴!”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
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秦非心下微凜。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作者感言
濃霧彌漫的村道上,七人列成一隊,快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