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看向彌羊的眼神帶了點警惕。條件實在太過誘人,幾乎令人難以抗拒。聽見動靜過來查看的彌羊:“……”
青年穿著一件純白的襯衣,即使軟塌塌地陷在沙發里,依舊難掩他清俊絕倫的風姿。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黎明小隊那邊窸窸窣窣地商討了片刻,聞人黎明又跑過來,好聲好氣地詢問岑叁鴉:“左邊雖然沒有致命危險,但似乎是鬼打墻,右邊能走嗎?”林業裝作好奇而又不經意的模樣開口問道:“怎么沒看到冉姐和宋天啊?”
“任平。”
彌羊稍慢了一步,險些被后面的鬼咬掉褲子。“紅色的門: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是黑色!”秦非在看見提示的第一時間便毫不猶豫地開了口:
秦非對著虛空中那無形的鏡頭笑了笑,又贏得一片沸騰的彩虹屁。……仔細想的話,這棟樓確實挺奇怪的。那群人也不知在做什么,引來了一堆閑著沒事的吃瓜群眾,里三層外三層,將半條道路都擁堵住。
玩家在副本中每走一步都極其困難,彌羊就是借著這具復制出來的蜘蛛身體,在副本最后半小時內絕地反殺,成功拿到了單場MVP。秦非很少有閑心和人玩這樣咬文嚼字的游戲,可他現在就是這樣做了,十分惡劣地逼問著:“哦?剛才的,不就是你嗎?”秦非推了推他。
老板娘頓時生出一種很微妙的、“到底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的錯覺。這已經是很誠懇的邀請了,說白了,反正這扇門不關,只要秦非他們進去玩過,外面的玩家多多少少可以有所收獲。秦非在心中由衷地這樣想到,面上卻半點未曾表露出來,看上去冷靜得出奇,似乎絲毫不為蜥蜴所遭受的傷痛所動。
他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向彌羊:“尿尿,你要跟來嗎?”許多人附和著他的話。玩家們不愿錯過開拓二樓新地圖的機會,飛也似的沖向游戲房。
然而,當路牌背面暴露在玩家們的視線之下后,烏蒙的表情卻都僵住了。一行人一起出發,才離開帳篷沒多遠,烏蒙便看見遠處有紅光一閃而逝。至于他口中所說的什么看他們面善,所以想組隊。
秦非調出系統商城面板,眉心微蹙,細長的手指在虛空中輕點。
在雪山副本里,這個昏迷在帳篷中的NPC,身份就相當于指引NPC了。
阿惠的眉毛微微挑了起來:“那,你打算怎么做?”在趁夜幕混入二三樓,和先回底層等待消息之間,秦非選擇了后者。
下一刻,鏡面開始泛起水一樣的波紋。“不能怪我吧,要怪也怪刁明實在太討人厭了,我一罵起來就停不下來……”游戲的答案已經掌握在了他們手里,那10顆彩球,似乎也已提前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
毫無生命力的顏色與刺眼的鮮紅干凈的純白交錯在一起,帶來一種極度怪異的視覺體驗。南門垃圾站里缺失了一半的壇子,如今就擺在他們面前。應或覺得烏蒙心虛得太明顯了,再繼續下去必定要被對方看穿,連忙打岔道:“出來有事?”
直到這時,烏蒙才終于意識到,自己身上剛剛發生了多么可怕的事。
他想讓秦非別講,他有點害怕。秦非的氣球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腳步平靜地繼續向里面走。其實谷梁真的沒想做什么,他看秦非,只是因為他的眼睛不知該往哪兒放。
“誰說,我們只有犧牲玩家這一個選擇?”由于不清楚峽谷這段路會遇到什么事,玩家們整齊的排成了兩列,兩兩并肩,警惕地向前行走著。新安全區?!
秦非的視線在人群中穿梭,像是一個正高高在上挑選著貨品的買主,精心搜尋著今晚的目標。勘測員迷路了。假如應或能夠選擇的話,他寧愿看見一個四不像的真正的怪物,也不想和這樣一個半人不人的鬼東西接觸。
然后,他雙手捧著壇子,高高舉起,重重將它摔落在地!還不止一個。和前幾次一樣,他是想讓亞莉安幫他提前進行A區的登記入住。
秦非的手生得好看,指節修長,可白皙柔軟的掌心中有一道紅色血痂,顯得格外刺目。話再次被打斷。
“嘶……”“異想天開哈哈哈,除了隔壁直播間那位以外,我還從來沒見過其他玩家能從副本NPC手里討到好。”
他上前半步將秦非攔在身后。但火苗就像是長在了燭芯上,以一種近乎荒謬的方式持續燃燒著。更重要的是,彌羊早已十分清楚。
注意到這些的不止秦非一人。
刁明不信,可他也沒法硬搶,搶也搶不過。風雪越來越大,頭頂陰云翻卷如潮,彌羊抬頭看了一眼,面帶擔憂:“不會要刮暴風雪吧?”
聲音從此處戛然而止,兩人在距離秦非幾米開外的位置站定,臉上露出尷尬的笑。
秦非安靜地聽著玩家們的對話,在討論聲止歇以后突然開口:“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進去吧。”怪物分作幾瓣的口中流淌出腥臭的液體,這液體似乎帶有輕微的腐蝕性,落在地板上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咔嚓——”
和外墻一樣,神廟內部的構造也極其簡單,四方形的空間開闊,沒有任何裝飾,地板由大塊大塊的石磚鋪就。既然這是寶田先生的雕塑室,那系統提示里提到的NPC,肯定也就是寶田先生本人了。明明進副本前他還堅定著他們小隊一貫的理念,要在副本中和其他玩家保持距離。
很快,蒼老的聲音從垃圾站中傳了出來。彌羊抬頭,望向那個突然比他還高出半頭的橡膠腦袋,覺得腦子里暈乎乎的。應或掉下一小節的san值被拉了回來,智商也跟著回籠了一點點,愕然道:“我們能說話?”
有人看見薛驚奇回來,立馬快步跑來告狀。“那是1單元3樓304住著的女孩子。”
作者感言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