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蕭霄被嚇得半死。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
林業懵了一下。
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沒有人回應秦非。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
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
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生。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三分而已。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
這么快就來了嗎?變得更容易說服。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
他是突然聾了嗎?
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
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
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唔,或許有人成功過。”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
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
作者感言
外面的NPC穿著一身粗麻布短衣,裸露在外的肌肉是富有光澤的古銅色,緊實有力,非常能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