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玩家站在岸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池水中另四個人直接化作了一堆黑灰。污染源現在的腦袋一片空白,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想不起來。
推開家門的瞬間,不出意外的,又得到了爸爸媽媽堪稱驚悚的注目禮。秦非倒也不是在憋大招。
另一半,則是門外氣勢洶洶的NPC。刺眼的光柱穿破暮色,直直晃到余阿婆臉上。黑暗中仿佛藏匿著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頭頂水流聲斷斷續續,讓呂心不自覺地聯想到鮮血滴落時的聲音。
因此一旦被雪崩波及,他們就必定被掩埋。
秦非看清來人, 調轉腳步,朝他們這邊走來。
他在羽毛上感覺到了污染源的氣息。嗐,那都是放屁,秦非一個字也不相信。
“是誰?!什么人闖進了我的垃圾站!!!”蝴蝶恐怕想破頭都想不出來, 自己是怎么被扯進這樣一件和他完全不相干的倒霉事里。秦非在原地站定。
不可能有人舍近求遠,先繞到后面的幾個打卡點,然后再回來。可垃圾站時間表上提供了6處地點,中心廣場那一處的確是最最特別的。于是干脆放棄不想,躺回床上,目送著兩人走下樓梯。
下一瞬間,傀儡驚詫地發現,他面前那顆雪白的氣球頭上,歪歪扭扭向上彎起的嘴唇線條忽地向下撇了一下。迎面而來的美顏暴擊讓年輕的NPC不由耳根微紅,她走到一旁的吧臺邊打了一杯咖啡,十分周到地詢問秦非:“加不加糖和奶?”突如其來的警告,像一記重錘把玩家全砸懵了,大家愣在原地。
B級大廳中的觀眾們一臉懵。
“比起小秦我更不能直視彌羊好嗎,媽媽的傻大兒, 今天出門是沒有帶腦子嗎??”
漆黑洶涌的海水中,長著尖齒的大魚們仍在持續不斷地對船體發起著沖撞,砰砰之聲不絕于耳。三途搖搖頭:“沒有。他一直嚷嚷著他要殺了我,除了這句話以外,他什么也沒說。”
“哈哈哈哈哈哈艸!!”
“怎么樣?”秦非低聲詢問道隊伍前行的速度不快,秦非走走停停,不時彎腰挖幾團雪塞進嘴巴里。
他們所損失的,僅僅只是雇傭任務的獎勵而已。秦非倒也不是在憋大招。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系統給中高階玩家的額外直播調度。
獾隊伍中的一名男玩家,也就是在離開圈欄區前,那個趴在門上聽動靜的人。救他下樓的這個深藏功與名也就算了,怎么自己好不容易認出一個,對面還死活不肯承認。要進展示賽就要先通過預選賽,而起碼有一半以上玩家連預選賽的資格都拿不到。
“女孩獨自一人待在營地,不知不覺間,三天過去了,可她的同伴們依舊不見蹤影。”既然規則約束他們要在神廟中度過一夜, 那應該不至于來個開門殺。
玩家們不愿錯過開拓二樓新地圖的機會,飛也似的沖向游戲房。
2.找到你的同伴。
余阿婆聽見外面的動靜,又忙不迭地往外跑。黎明小隊的人一直以為刁明是在密林深處中了招,但如果刁明沒有進入過密林深處,那豈不是意味著,他中的招,黎明小隊其他人同樣也有可能著道?他的臉上一如既往掛著和煦而溫暖的笑,就像一束光穿透所有黑暗壓抑的死亡氣息:
三途聽得無語, 天降正義,一巴掌糊在鬼火后腦勺上。【盜竊值:100%】掌西所觸的皮膚柔軟冰涼,下一刻,面前之人倏忽間消失不見。
薛驚奇的看法與秦非再度不謀而合。鬼嬰聞到血的味道,悄無聲息地從領域中冒出頭來。蕭霄:“……有。”
秦非摩挲著下巴,已經開始腦補自己以后見到一個NPC就將它收進戒指里,一路走一路綁架,在副本世界中橫行四方的囂張模樣。彌羊瞅了他一眼,沒說話。秦非眼周的肌肉發出輕微顫抖,船工已經走到了門外。
手中的斧頭已經被他收了回去。“你們帶帶我!”
“還有這個身份牌,沒有身份牌,垃圾站的大門打不開。”同處一個空間,秦非察覺到對方的同時,對方顯然也覺察到了秦非的存在。在清晨的第一抹日光照亮海面之時,創世之船底層的圈欄艙內,起床鈴聲準時響起。
……不,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眼睛。而彌羊竟然也下意識地站起身來。活動中心的綠色光圈未變,但在稍遠一些的地方,一個新的黃色光圈正在逐漸形成。
彌羊、林業和蕭霄圍坐在一張圓桌前,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灰色貓咪的臉。
她像是瘋了一樣的掙扎著,強烈的束縛卻越收越緊,她就像被困在蜘蛛網中的蚊蟲,沒有絲毫掙脫的余地。青年摸摸鼻子:“……跟他說了幾句話算嗎?”在意識不清情況下做出的事,有什么必要放在心上呢。
如今所有人都在為“14號樓究竟是否存在”和“崔冉看起來怎么有點危險”而抓心撓肺,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留意到, 那道刻意變了調的聲音是從何而起。秦非則雙手插袋,不急不緩地跟在他們身后,低著頭,仿佛正思考著什么。他們已經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對著秦非發出這樣的感嘆,每次,他們都覺得這個主播肯定會死在這場危機中。
作者感言
當他將秦非完整地圈禁在懷中以后,秦非感覺到,身上那股力量消失了。